BY: 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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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Nocturn~清流 from 安見閣(anseeing.com)

这两天去了Faces Conference做志愿者。说是志愿者,其实不过是帮着找找名牌、指指路、传传话筒、拎拎包的工作,除了长期不运动导致我抬椅子抬得胳膊疼以外,还是相当轻松的。其实这还是一个同学帮我联系的,他在这个会上做AV Director(想歪了吧?AV其实是audio & video的意思……),于是就帮我联系了志愿者,我还跟他蹭了宾馆住,跟他学了很多媒体的东西,真是非常感谢。

Faces Conference致力于将内观(mindfulness)、冥想和佛法(Dharma)带入的心理咨询领域,今年的主题是“内观与咨询的艺术”。会议一年开四次,分别在美国的不同城市,邀请在内观的科学研究和咨询实践的相关领域做出杰出贡献的人士介绍他们的经验成果。去年七月我也去了这个会,当时会是在我所在的Boulder召开的。那次会上我见到了杰克·康菲尔德(Jack Kornfield),请他给我的台版《踏上心灵的幽径》签了名,还采访了丹尼尔·西格尔(Daniel Siegel),不过当时不知道在国内是要合影才算“见过”的,只好以后有机会再去跟他们合影吧。

这次会议的主讲人是Sylvia Boorstein、John Briere和Roshi Joan Halifax,还有几位本地相关行业人士参加演讲。另外两位主讲人我之后会发文再提,所以这次只聊一下Roshi。Roshi过去是人类学家,她在1970年参与的LSD研究中遇到了超个人心理学的创始人之一葛罗夫(Stanislav Grof),并和他结婚,因此踏入了超个人领域。虽然他们的婚姻没能走到最后,Roshi还是留在了灵性领域,继续她的佛教修行。现在她已从事了30年的临终关怀工作,是一个禅修中心的创始人,并著有多本与内观、灵性和临终关怀有关的书。

Roshi的讲演有一种特殊的魅力。通常的讲演人或者是激情但容易轻浮,或者是稳重但容易沉闷,Roshi似乎刚好在这两者之间找了一个平衡点。她讲话很有力,但又很平和,让人觉得她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也许事实也正是这样。演讲中,Roshi谈到很多普通精神卫生从业人员可能遇到的挑战,以及临终关怀中的特别挑战。现在很多人对做咨询师感兴趣,也许应该参考一下这个行业从业中的一些基本挑战:

– 精疲力尽:工作压力大要求多,累积造成的结果。
– 次级创伤:长期面对痛苦的病人导致自己也开始功能障碍。
– 道德压力:治疗师知道应该怎么做,但因为各种财务社会原因无法去做正确的事。
– 同侪敌意:同侪之间互相排挤倾轧。
– 机构暴力:精神卫生系统内对不同层级工作人员的歧视。

至于临终关怀,美国的文化否认死亡的存在,所以临终关怀从业者其实压力很大,既要面对来访者家人对死亡的否认,又要面对自己对死亡的恐惧。可能很多人都听说过美国的葬礼跟送战友一样,一帮人念个悼词聚聚就完了。我们羡慕人家简洁,人家羡慕我们郑重。我听过不止一个美国咨询师说,美国人怕死怕到不敢提,所以葬礼才草草了事,结果就是遗孀遗孤的悲伤无处发泄,憋成内伤。经过了很多人努力,美国的临终关怀才有所提高。我认识好几个专门做临终关怀的老师,感觉临终关怀在美国人中间逐渐热门起来了,不过对于中国人来说,也许还有很远的距离吧。

Roshi是个大忙人,同时有自己的禅修中心,还参加着多项研究,所以虽然在会后的聚会见到,也没能聊上什么。她演讲时候放了一个BBC人类星球的trailer,我觉得挺好看,就贴在这儿给大家看看好了。

今年10月,Faces Conference还会再邀请Jack Kornfield,同时还有辨证行为治疗(DBT)的创始人玛莎·林丽韩(Marsha Linehan)和接受与实现疗法(ACT)的传承者Kelly G. Wilson。因为两场会时间很近,又在两个不同城市,我最多恐怕也只能去其中一个,感觉真是很可惜。听会的时候,偶尔我商学院的热血还是会激动一下。我觉得这个会议的主题很好,完全可以做得更国际化,形式更多样,为更多人提供沟通、学习、宣传、销售的机会,不过当然,这一切都要看会议公司CEO自己打算怎么做了,我不过是自己在这儿瞎激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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